“赵小姐——”
鲜红的血液浸透过素白色的丝绸,朱红与赤白之色猛冲撞入眸,晏青昭忍不住惊呼下意识便要将人按住。
肌肤相触,滚烫的热气快要将赵惊冰冷的手臂烫出一个洞来。
赵惊动作顿住,脸上肃然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一瞬间收敛不住泄露在外。
“赵白姑娘,你这是怎么了?”
晏青昭丝毫不曾察觉这短短几秒中,赵惊想了多少种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她的手段。
只觉着身上有些冷,皱了皱眉头,“荷花,西厢房怎么嗖嗖往里吹冷风?养伤怎可住此?”
若是半夜发起烧来只怕是不好了。
方才猛然瞧见这架势,荷花早慌忙退至三步开外,此时听见小姐这般说也只是疑惑。
西厢房背对门道,她不觉着冷啊?
不过宛城内入夜了确实是会比白日更冷一些,命人端些火炉子烧开不就好了?
赵惊此时名叫赵白。
他笑着送人走后,方才病恹恹躺床上的病美人乍然坐起,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却眉头也不曾皱过一下。
此时面对房内三处烧得火旺的地龙,反倒皱着的眉头一直未曾松开。
他站立起身体,八尺高的身体即便是盲人也该知道他并非女子。
若是想要骗过常人眼,便需要服用特制的药汤配合自小练习的武功才有可能以假乱真。
那日荒庙中他入了其中,早早便察觉其中有人。
苦于体力不支没有立马动手,躲藏于房梁之上。至于这晏三小姐请的帮手,不过都是一些酒囊饭袋,被他小小使计便都离去。
赵惊顺着脸颊侧骨摩挲,那张如珠似玉般的菩萨面竟隐隐透露着丝丝阴恶来。
此次南下虽在计划内,却不想过程变动他身边无可用之人。
青州贪墨案牵连巨大,圣上年迈身边已无可用之人,太子命他秘密探查。
上旬方查到一丝丝苗头,背后之人便急急忙忙将人处死。
他摩挲着手上的香囊,香囊针线排列紧密,用料上层,颜色是朱红配以青绿,瞧着有些老旧香囊上仍旧留着一股幽幽的药味,物件主人怕是用了好些年头。
这晏家三姑娘倒是不似广陵城中传言那般,柔弱似蒲草风吹就散。
赵惊回想起那双墨色的眸子,发亮的一抹坚韧似带着锐意从他心中划。
灯焰将人影子投至墙,随着夜风摇曳。
只怕,如今伯父倒是要乐疯了罢。
赵惊猜想不错。
如今千里之外的广陵西南角内武安侯府灯火通明,氤氲烟气从正堂飘浮而至中空,搁着街道外的邻里都知晓这是赵家世子失踪好几日,宫中来人频频问话,世子大伯急昏了头脑,请神问世子踪。
武安侯府内
赵仁义站大堂中,一老僧人手握佛珠念念有词正对世子爷房门,时不时踱步示弟子烧香拜佛。
因而整个武安侯府都被烟雾所笼罩。
侍从被烟味呛到难忍咳嗽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