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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语卷二(第1页)

论语卷二

里仁第四

原文子曰:“里仁为美,择不处仁,焉得知?”

今译孔子说:“与有仁义的人住在一起是非常美好的,如果你选择与不仁义的人同住,怎么能说明你是明智的呢?”

张居正讲评二十五家为一里。仁,是仁厚的风俗。择,是拣择。处,是居处。孔子说:“人之居处甚有关系,不可不择。若使一里之中,人人都习于仁厚,在家庭,则父子相亲,兄弟相爱,在邻舍,则出入相依,患难相恤,没有残忍浮薄的人,此乃俗之至美者也。这等的去处,不但相观而喜,可以养德,亦且各守其业,可以保家,但有见识的人,必然择居于此。”若卜居者,不能拣择仁厚之里而居处之,则不知美恶,不辨是非,其心昏昧而不明甚矣,岂得谓之智乎!夫择居不于仁,尚谓之不智,况夫存不仁之心,行不仁之事,则其为害有不可胜言者矣。又岂非不智之尤乎!此圣人立言之意也。

原文子曰:“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,不可以长处乐。仁者安仁,智者利仁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没有仁德的人不会长久处于穷困之中,也不会长久处于安乐之中。仁德之人安于仁道,明智之人善于利用仁道。”

张居正讲评约,是穷困。乐,是安乐。安,是自然合理。利,是贪得的意思。孔子说:“仁之在人,乃本心之天德,人能全此德,而后中心有主,不为外物所摇。若那不仁之人,私欲锢蔽,失其本心,中既无主,则外物得以移之。使处贫贱困穷之时,起初或能强制。久之,则愁苦无聊,凡苟且邪僻之事,无不为已,岂可以久处约乎?使处富贵安逸之地,暂时犹能矫饬,久之,则意得志满,凡骄**奢纵之事,无不为已。岂可以长处乐乎?”惟仁者之人,纯乎天理,无一毫私欲,其于这仁道,不待勉强,而心与之相安。处约处乐皆相忘而不自知也。所以说仁者安仁。知者之人,中有定见,无一毫昏昧,其于这仁道,深知笃好,而求必欲得之,处乐、处约皆确然不易其所守也。所以说,知者利仁。仁、知之分量虽殊,而其能全乎仁则一,此所以久约而不滥,久乐而不**也。

原文子曰:“惟仁者能好人,能恶人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只有仁德之人才能喜爱他人、厌恶他人。”

张居正讲评惟字,解作独宇。仁者,是纯乎天理而无一毫私意的人。好,是喜好。恶,是憎恶。孔子说:“好善恶恶,天下之同情也。人惟心有私系,是以好恶鲜有当于理者。独是那仁人,其心至公而无私,故有所好也。必其人之贤而可好者,而后好之。好,当于理而无私,这才是能好人。有所恶也,必其人之不肖而可恶者,而后恶之。恶,当于理而无私,这才是能恶人。”夫好人恶人惟仁者能之,可见人当以仁为务,克去已私而后可。至于人君之好恶,其于进退用舍关系匪细,尤不可不先纯其心于仁也。

原文子曰:“苟志于仁矣,无恶也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如果立志于仁德,就不会做坏的事情。”

张居正讲评苟字,解作诚字。志,是心所专向的意思。孔子说:“人性本善,而所为有不善者,皆不仁之念累之也。若其心能专向于仁,而欲以克去已私,复还天理,则一时察识虽未能精,践履虽未能熟,亦可保其必无为恶之事矣。”盖天理人欲,不容并立,心既专于天理,又岂有纵欲灭理之为乎?孔子勉人为仁之意如此。

原文子曰:“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;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富有和显贵是每个人都想得到的,但是不能以正当的方式达到目的,就不能去享受;贫困和卑贱是每个人都厌恶的,但是不能以正当的方式摆脱它,不要也罢!”

张居正讲评道,是道理,当然。处,是居处。去,是避去。孔子说:“人之所遇,有顺有逆,然取舍之间,贵于审择。且如富与贵这两件,是人人所愿欲,谁不要得而处之,然有义存焉。不可苟得,若是理上应得的,虽处之亦无不可,设使无功而受禄,无德而居位,不应得富贵而偶得之,这便是无故之获,有道者所深忧。君子见利思义,决然辞之而不处也,其能审富贵如此。贫与贱这两件,是人人所厌恶,谁不要避而去之,然有命存焉,不可苟免。若是理上该得的,其顺受固不待言,就是学成而人不见知,行修而人不我用,不应得贫贱而偶得之,这也是适然之数,于身心上无损,君子乐天知命,决然处之而不去也,其能安贫贱如此。”审富贵则可以处乐而不**,安贫贱,则可以处约而不滥,非修德体仁之君子,其孰能之。

原文“君子去仁,恶乎成名?”

今译“如果君子抛弃了仁德,又怎能成就名声呢?”

张居正讲评孔子说:“审富贵,安贫贱,不徇欲恶之情,而惟要之于理,这是仁之道。而君子之所以为君子异乎人者,以其有此实也。若于富贵则贪之,于贫贱则厌之,但徇欲恶之私情,则舍去此仁,而无君子之实矣。何以成其名叫做君子。仁之不可去也如此。”

原文“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,造次必于是,颠沛必于是。”

今译“即便是一顿饭的时间,君子也不能违背仁德;不论是在最危险的时刻,还是在颠沛流离之际,有应该遵照仁德去行事。”

张居正讲评终食之间,是一顿饭的时候。违,是违背。造次,是急遽苟且之时。颠沛,是倾覆流离之际。是字,解作此字,指仁而言。孔子说:“去仁不可以为君子。”所以君子之为仁,不但处富贵贫贱而不去也。自至静之中,以至应物之处,自一时之近,以至终身之远,其心常在于仁,未尝有一顿饭的时候,敢背而去之。虽造次之时,急遽苟且,当那等忙迫,他的心也只在这仁上。虽颠沛之际,倾覆流离,遭那等患难,他的心也只在这仁上。夫当造次颠沛而其心犹在于仁,则无一时而不仁矣!所以说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。夫君子存养之功,其密如此,由是以处富贵贫贱,又岂有不得其道者哉!此君子之所以成其名也。

原文子曰:“我未见好仁者,恶不仁者。好仁者,无以尚之;恶不仁者,其为仁矣,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我从来没有见过喜爱仁德的人,也没有见过厌恶仁德的人。爱好仁德的人,已经非常优秀了;厌恶仁德的人,当他施行仁德的时候,不允许不仁的人来影响自己。”

张居正讲评尚字,解做加字。孔子说:“天下之道有二,只是仁与不仁而已。仁之当好,与不仁之当恶,谁不知之。然我看如今的人,都未见有好仁者,与那恶不仁者,何以言之?盖我所谓好仁者,非寻常喜好而已,必是真知仁之可好,而好之极其笃,凡天下可好之物,无一毫可以加之者,这才是真能好仁的人。我所谓恶不仁者,非泛然憎恶而已,必其为仁也,惟恐不仁之为害,而恶之极其深,务要私欲尽绝,不使一毫不仁之事加在他身上,这才是真能恶不仁的人。此皆成德之事,故难得而见之也。然为仁在我,欲之即至,有志于仁者,可不知所以用力哉!”

原文“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?我未见力不足者。盖有之矣,我未之见也。”

今译“有人能够在一天之内将自己的力量用在实行仁德上吗?我从来没有见过力量不充足的。也许有这样的人,只是我还没有见到过。”

张居正讲评孔子说:“好仁,恶不仁,是成德之事,固难得而见之。然仁本各具于人,惟人不肯用力,故视之为难耳。若有人焉,当蔽痼之余,兴悔悟之念,一旦奋然用力于仁,凡仁之所在,务精以察之,而决以守之;凡不仁之所在,务精以察之,而决以去之。这等勇猛精进,则志之所至,气必至焉。自可驯致于成德之地,固未见有力量不足,做不将去的。然人之气禀不同,或者也有那昏弱之甚、力不足以副其心者。但人必求仁,而后能与不能者可见。当今之人都是因循怠惰,不肯求仁的人,则谓用力而力有不足者,果何从而见之哉?”孔子此言,所以责人之自弃者,词愈婉而意愈明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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