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内伤。”池照檐疑惑看她,“外伤?”
“旧疾罢了。”裴悦抽出手,“很快便会好。”
“什么旧疾如此严重?”
裴悦闭目养神,没再搭腔。
*
摇晃航行间,裴悦和池照檐最靠近门,再往里有废旧布堆,安适守在旁边。
那母子俩在最里侧拐角缩着,直到有端着午膳的仆从路过。
饭菜香味四溢间,那小儿郎小声道:“我好饿啊。”
“四郎再忍忍……”
裴悦睁开眼:“几顿没吃了?”
那妇人面含苦意:“四五顿了。”
难怪饿成这样。裴悦侧头听了会儿脚步声,道:“我去找点吃的来,在这等……”
“安适去。”池照檐拉住正要起身的她,皱着眉扫了那小儿郎一眼,“你不舒服成这样,还要去奔波?”
被这眼神吓住,小儿郎更往角落缩去。
“不是你要相助于人的?”裴悦好笑道,“现在又嫌麻烦。”
池照檐道:“确实是第一次做善事,也是真的颇为麻烦。”
旁边的安适已经出动了。
裴悦只好坐回来:“不是做善事麻烦,是人多麻烦。”
池照檐:“所以女侠习惯独行。”
“……算是吧。”裴悦干脆趁机提了分道扬镳,“我还有别的事要在温州办,不方便同行……”
“女侠是怪我多管闲事,拖了两个累赘,会耽误事吗?”池照檐连忙问。
这些话就别说那么大声,给当事人听了。
裴悦觉得药效已经开始起来了,所以她心平气和得不可思议:
“不是,只是有些事,我要一个人去办。”
池照檐又道:“可你身体不适……”
“旧疾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裴悦淡淡道。
端详着她的面色,池照檐心下微动,从一支药瓶里,倒出颗补气丸,塞到她嘴边。
指节碰触到她微软的嘴唇,是冰冰凉凉的,果然气血很虚。
裴悦垂眸看他:“毒药?”
他无奈的笑了声,当着她的面先吃了一颗,然后再重新倒出一颗递过去。
“补气丸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