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丛扯了扯嘴角,有些想笑。
烟火,她指尖倒是常有,不过自然保护区禁烟,来了这儿也没抽几根。
清安,她的人生字典里好像没有这两个字,什么都干的惊天动地,就连想平静地分个手,那不知死活的前男友都得给她掀起一股浪来。
临登机前,邬丛最后吸了口难得的“清安”气息,毫无留恋地踏上了返程的航班。
当舷窗外出现熟悉的万家灯火,南川的大街小巷渐渐化为实体,邬丛靠在椅背上,听着机组成员播报着降落时间,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石头。
那是她路过一条小溪时随手捡的,向导说那条小溪叫朗色廓坚,按照民族语翻译过来是“狂野之心”,是守护神化作的群山最原始的心跳与脉搏。
邬丛听着向导这么介绍,觉得有意思,便顺手从溪流里捞了块石头回来。
飞机在五分钟后降落,此时已将近十点。
她随着人流走向行李转盘,嘈杂的人声一时间有了实感。
打开手机后,四面八方的消息纷纷涌入,此刻全部凝结成一个小小的红点。
罗清姿的消息被顶到最上头,是说帖子的事情解决了,就是发帖人的IP太隐蔽,想追究都追不到。
“知道了,见面聊。”邬丛早已料到如此,将手机夹在脸颊与肩膀中间,下车去拿行李。
她挂了电话打发走出租车,一抬头,谈屹舟就站在身前不远处。
刚刚忙着收拾行李,也就没看到。
出租车走了之后,谈屹舟连带着身后的车水马龙一并出现在邬丛的眼前。
他应该是刚演出完,黑色无袖背心和同色工装裤,露出他壮实的臂膀,脖子上还带了点小配饰,乍一看跟平时的风格很不一样。
有点不着调。
邬丛在他看过来后动作没停,拖着行李往小区里走。
谈屹舟只在原地愣了一秒,便跑了两步跟在邬丛身侧,接过了她手里的重物:“我来。”
行李箱的轮子在粗糙的沥青路上发出“咕噜噜”的响声,谈屹舟用余光观察着邬丛。
他发现邬丛每次工作时都会穿的很干练,贴身的黑色吊带,外套被她随意系在腰上,挡住了里面的黑色工装裙,长发被抓夹随意抓起,因为旅途奔波,已经有几缕散了下来。
这么一看,两人倒有点情侣装的意味。
谈屹舟挑眉,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小孩,有股微妙的雀跃。
邬丛始终目视前方,不打算说话。
跟在她身侧的谈屹舟几欲张嘴,也找不出什么话题来搭腔,只能干巴巴地告诉她:“乐队海选过了。”
邬丛:“知道。”
谈屹舟:“……”
他还想再说点什么,邬丛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“咕噜”,后者不耐地看了他一眼,想让他走快点。
上飞机前邬丛没吃饭,航空公司提供的飞机餐也没什么胃口,硬是挨了几个小时。
谈屹舟轻笑一声,拉着她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:“先来我家吧,我给你做饭。”
“顺便把车开走。”
邬丛被他牵着,慢了他两步。
看着他挺阔的背影,她开口:“钥匙怎么还在你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