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宪问第十四(第3页)

原文之三子告,不可。孔子曰:“以吾从大夫之后,不敢不告也。”

今译于是孔子去往季孙、叔孙、孟孙这三位大夫处禀告,这三人都不愿出兵。孔子说:“由于我以前做过大夫,所以不敢不禀告这样重大的事件啊!”

张居正讲评之字,解做往字。孔子奉君命而往三子之家,告以讨贼之义。彼三子者素有无君之心,实与陈氏声势相倚,故沮其谋以为不可。意以齐强鲁弱,势不相敌,且他国的事,与我何与?盖与逆臣为党,故以讨贼为非也。夫子乃应之说道:“弑君乃齐之大变,讨贼实鲁之大义。吾之所以来告者,以吾从大夫之后,不敢不告也。三子以为不可,又独何心哉。”夫子此言,所以伤其臣者至矣。按,此章所记齐筒公,鲁哀公,皆衰世昏庸之君,不足道者。然亦可见人主独揽乾纲,深防祸本。不可使威福下移,而奸邪有僭逾之渐;不可使事权去已,而纪纲有陵替之忧,然后君臣相安,而国家永保矣,图治者尚监于兹。

原文子路问事君。子曰:“勿欺也,而犯之。”

今译子路询问应该怎样事奉君主。孔子说:“不要欺骗他,但为了进谏,要敢于冒犯他。”

张居正讲评犯,是犯颜谏诤。子路问说:“人臣事君之道当何如?”孔子告之说:“臣之于君,有匡弼之责。君有过,必当尽言以谏诤。虽至于冒犯威严,亦有不容自己者。然须本之以忠君爱国的诚心,不可有一毫欺罔之念。由是以进言于君,虽侃侃焉危言谠论,犯颜色甘罪谴而不顾,而其一念忠爱之诚,实有溢于言词之外者,如是而后可以谓之纯臣也已。若外沽强谏之名,而内无纳诲之实意;徒避不言之责,而故为不切之虚谈,是欺也,非忠也。臣而欺君,其罪可胜诛乎!”盖子路刚直敢言,不患其不能犯,患其无忠爱之诚耳,故孔子以是勉之。然勿欺在于臣,而纳谏系于君。大舜舍己从人,闻一善言,即从之若决江河,惟求有裨于君德,有利于国家耳,何必问其心之诚与不诚乎?此又在上者所当知也。

原文子曰:“君子上达,小人下达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君子向上通达仁义,小人向下通达财利。”

张居正讲评达,是通透的意思。孔子说:“君子之所以为君子,小人之所以为小人,始焉不过一念之少殊,终焉遂至趋向之迥绝,何以言之?天理本自高明也。君子凡有所为,都只循着天理而行,故其心志清明,义理昭著,所知者日以精深,所行者日以纯熟,渐至于为圣为贤,而造位乎天德。譬之登山者,一步高似一步,将日进于高明矣,岂非上达者乎?人欲本自污下也。小人凡有所为,都是一团私欲,故其志气昏昧,物欲牵引,良心则日以丧失,邪行则日以恣肆,渐至于为愚为不肖,而与禽兽不远。譬之凿井者,一步低似一步,将日流于污下而已,岂非下达者乎?欲脱去凡近以游高明者,当知所择矣。”

原文子曰:“古之学者为己,今之学者为人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古时的人求学是为了提高自身的学问修养,如今的人求学是为了给别人看。”

张居正讲评为己,是欲得之子己。为人,是欲见知于人。孔子说:“古今人所学之事虽同,而其用心则异。古之学者,其从事于学问思辨,饬躬励行,若与今同也。然学问思辨,只为道未明也,而孜孜焉以明其道,饬躬励行,只为德未立也,而孜孜焉以进其德,所知者性分之固有,所为者职分之当然,惟求尽其在我而已,所以说古之学者为己。今之学者,其从事于学问思辨,饬躬励行,若与古同也。然学问思辨,未必其明道者如何,而汲汲焉欲见知于人;饬躬励行,未必其进德者如何,而汲汲焉欲求知于世。非矜炫以要名誉,则矫饰以媒爵禄,惟恐人之不知而已,所以说今之学者为人。为己者虽专子务内,而有诸中者形诸外,其终自至于成物。为人者虽心在务外,而虚誉隆者实德病,其终并至于丧己。学者不可不知省也。”

原文蘧伯玉使人于孔子。孔子与之坐而问焉,曰:“夫子何为?对曰:“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。”使者出。子曰:“使乎!使乎!”

今译蘧伯玉派遣使者去拜访孔子。孔子让他坐下,随后问道:“先生最近在做什么?”使者答道:“先生想要减少自己的过错,却还没能做到。”使者告辞后,孔子说;“好一位使者!好一位使者啊!”

张居正讲评蘧伯玉,是卫之贤大夫,名瑗。使是差人。昔孔子尝至卫,主子卫大夫蘧伯玉之家,既而反鲁,伯玉差人来问候孔子。孔子敬其主以及其使,特命之坐而问之。说道:“尔夫子近日在家干些甚事?”使者对说:“人不能无过,而贵于能寡。我主人之心时常战战兢兢,省事克己,欲其言皆顺理而寡尤,行皆合宜而寡悔。但人欲难子净尽,天理难于纯全,恒以为学问功疏,末免于有过,此则我主人之所为也。”使者之言虽愈自卑约,而伯玉好学力行之美,自有难掩者,盖亦善为说辞者矣。故夫子于其既出而称之说道:“斯人也,其真可谓使者乎,其真可谓使者乎!”重言而叹美之,盖亦以彰蘧伯玉之贤也。大抵天下之义理无穷,人心之出入无定,故寡过未能,非使者为伯玉谦词,力真实语也。尧、舜、禹之授受,以为人心惟危,道心惟微,成汤之检身若不及,文王之望道而未之见。古之圣贤,未有不以此存心而成德者,善学者宜加意焉。

原文曾子曰:“君子思不出其位。”

今译曾子说:“君子思量问题,从来不逾越自己的职责范围。”

张居正讲评位,是职位。这一句是《易经》中《艮卦》的象词。曾子尝称述之说道:“凡人之居位,虽有大小尊卑之不同,莫不各有当尽之职。若舍其本职,而出位妄想,则在已为旷职,而子人为侵宫矣。君子则身之所居在是,心之所思亦在是,凡夙夜之所图虑者,惟求以尽其本分所当为之事。如居乎仓库之位,则思以审会计,明出纳,而尽乎理财之职;如居乎军旅之任,则恩以勤训练,饬军令,以尽乎诘戎之职,初未尝越位而有所思也。如是,则众职毕举,而庶务咸理矣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君子以自己说的话多而实际做的事少为耻。”

张居正讲评耻,是羞耻。孔子说:“人之言行贵于相顾。若喜为高论,轻肆大言,而考其所行未能如是,则为言过其行。究其归,不过便佞小人而已,故君子耻之。以是为耻,则勉不足而谨有余者,自不容不至矣。”

原文子曰:“君子道者三,我无能焉:仁者不忧,知者不惑,勇者不惧。”子贡曰:“夫子自道也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君子之道的三个方面,我都没有达到:有仁德的人不会忧愁,聪明的人不会迷惑,勇敢的人无所畏惧。”子贡说:“这正是老师自己的准则。”

张居正讲评忧,是忧虑。惑,是疑惑。惧,是恐惧。自道,是自家说自家的事,言道其实也。昔孔子以至圣之德,而常怀望道未见之心。说道:“君子之道有三件,反之于我,一件也不能。三者何?曰仁、曰智、曰勇是也。仁则心德浑全,而私欲净尽,凡穷通得丧,皆不足以累其心,故不忧;智则心体虚明,而思虑详审,凡是非邪正,皆不足以蔽其心,故不惑;勇则浩然之气至大至刚,以之决大疑,任大事,自勇往直前,而无足以动其心,故不惧。此三者,皆君子之全德,而我之所未能者也。”夫孔子道全德备,其于三者,皆已各造其极而时出之,岂复有所未能者乎?故子贡闻其言而叹说:“此乃夫子自言其实有者如是耳。”而乃以为未能,盖圣不自圣之心也,大抵圣人深见义理之无穷,其自视常以为不足,故圣而益圣。有志于希圣者,当知所惕励矣。

原文子贡方人。子曰:“赐也贤乎哉?夫我则不暇。”

今译子贡平常很喜欢议论别人。孔子说:“赐啊!你自己就那么贤德吗?我就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去议论别人。”

张居正讲评方,是比方。子贡平日好比万人物而较其短长。此虽穷理之一事,然专务为此,则心驰于外,而自治之功琉矣,故孔子反言以警之说:“赐也其贤乎哉?盖惟贤者,自家学问工夫极其精密,乃可以其余力而较量他人。若我则以义理无穷,工夫未到,日孜孜焉惟以进德修业,迁善改过为事,方自治之不暇,而何暇于方人哉?”夫方人之事,在圣人犹以为未暇,况学者乎?孔子言此,其所以警子贡者,至深切矣。

原文子曰:“不患人之不己知,患其不能也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不担心别人不了解自己,只担心自己没有能力。”

张居正讲评孔子说:“人之处世,常患名誉不彰,人不知己,然此不足患也。惟夫学焉而未能明其理,行焉而未能践其实,此则在己本无可知之具,反之吾心而有歉者,正学者所当患也。今乃不以此为患,而徒患人之不知,何哉?”

今译孔子说:“不预先怀疑别人欺诈,不凭空想象别人不诚实,但却能够及早觉察欺诈与不诚实,这样的人或许就是贤者了吧?”

张居正讲评逆,是事未来而逆料的意思。亿,是事末形而意度的意思。诈,是欺诈。不信,是不实。抑,是反语词。先觉,是无心而自然知觉。孔子说:“人之于己,未必有欺诈之事也,而先意以料之,叫做逆诈。人之于己,未必有不信之心也,而先意以猜之,叫做亿,不信。这等样有心防人,固有幸而中者,亦有诬而枉者,非诚心率物之道也。然虽不为逆亿,而人或得以欺之,则又忠厚太过,甘受人瞒,亦不足为贤也。惟于人之诈者,不必先意以迎之,于人之不信者,亦不先意以度之,而其诈与不信者之情伪,自能先知之,而不为所眩,斯则虚以应物,知能通微。譬之明镜,虽未尝有心以索照,而人之美恶妍媸,自无遁形,是乃可谓之贤也已。”盖多疑生于不明,而明者自无所疑,逆诈、亿、不信,皆由不明故耳。至明之人,物至即知,孰得而欺之乎?然非有居敬穷理之功,讲学亲贤之助,则此心虚灵之体,未免为物所蔽。欲以坐照天下,亦未易能也。此又事心者所当知。

原文微生亩谓孔子曰:“丘何为是栖栖者与?无乃为佞乎?”孔子曰:“非敢为佞也,疾固也。”

今译微生亩对孔子说:“孔丘,你为什么要这样到处奔波去游说呢?不外乎是凭借口才和花言巧语来骗人吧?”孔子说:“我可不敢做这种事,只是痛恨那些冥顽不化的人。”

张居正讲评微生亩,是当时的隐士,盖年高有德之人也。栖栖,是依依不舍的意思。佞,是便佞。疾,是恶。固,是执一不通的意思。昔孔子周流列国,欲行其道,而人皆不能用之。有隐士微生亩者,讥之说道:“孔丘,我只见你今日之齐,明日之鲁,人不见知,则亦可以已矣。何故这等栖栖然依恋不舍欤?夫世之佞人,则务为口给,以希世取宠。你今所为,无乃为佞以求用于世乎?”孔子答说:“君子立身行己,自有法度,丘岂敢为佞人之事。但以世道污浊,挽回在人,而康济民物,当有所寄。若是守拘滞之见,以隐为高,昧变通之宜,果于忘世,则执一不通的人,又我之所恶者也。其所以栖栖然而不能忘情子斯世,盖以此耳,岂敢为佞哉!”盖微生亩是齿德俱尊的人,但其所见偏执,故圣人对之礼恭而言直如此,其警之亦深矣。

原文子曰:“骥,不称其力,称其德也。”

今译孔子说:“所谓好马,并非称赞它的力量,而是称赞它的德行。”

张居正讲评骥,是良马之名。德,指马之调习驯良说。孔子说:“君子之所以见称于世者,不徒以其有可用之才,以其有可贵之德也。譬如马中有骥,其所以见称于世者,不徒以其有驰骤之力,以其有驯良之德也。盖马之任重致远者存平力,然使虽有力,而不免于蹄啮,难于控御,则亦凡品而已,何得为骥乎?人虽有才,而苟无其德,是亦小人而已,何得为君子乎?故人不可徒恃其才而不修其德,观人者,论其才而又当考其德也。”

今译有人问:“用恩德来回报仇怨,怎么样?”孔子答道:“那该用什么来回报恩德呢?

以正直来回报仇怨,以恩德来回报恩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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