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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叠的影子(第3页)

兄弟?仇人?追逐者和被追逐者?罪人和受害者?

还是别的什么?

“保护,”审神者继续说,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,“很多时候不是计算出来的。不是‘他值得我救’或者‘救了对我有利’。就是……身体自己动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在乎。”审神者说,每个字都清晰得像在念判决书,“在乎那个人活着,在乎那个人不受伤,在乎那个人……存在。不在乎就不会痛,不会怕,不会在对方要死的时候,脑子还没想清楚,身体已经冲过去了。”

他在乎山姥切长义吗?那个高傲的、冰冷的、用“伪物君”称呼他的监察官?

严胜不知道。

但他想起山姥切国广总是低头裹紧破布的样子,想起他在训练场被山姥切长义批评时微微发抖的手指,想起他偷偷看山姥切长义时、眼神里那种复杂的、混合着仰慕和自卑的光。

也许是在乎的。

以一种扭曲的、说不清的、但确实存在的方式。

“那痛苦呢?”严胜问,声音听起来有点干,“保护带来痛苦——受伤,灵基损伤,甚至死亡。为什么还要做?”

“因为痛证明你在乎。”审神者说,语气忽然变得很轻,像在说什么秘密,“提醒你,那个人对你很重要。重要到……你愿意代替他。”

证明在乎?那这四百年的痛……是因为在乎谁?在乎那个永远追不上的影子?还是在乎那个……永远在身后的弟弟?

他不知道。也不想知道。

主殿里安静下来。只有狐之助在墙角发出细微的呼噜声,和缘一小口小口咬羊羹的声音——孩子吃得很慢,很仔细,像在品尝什么稀世珍馐。

缘一边吃,边用眼角余光观察审神者。通过灵视,他能看到审神者周身稳定而清澈的灵力场——干净、均匀、边界分明,像秋日清晨照在纸门上的光,不带压迫感。

这让他想起四百年前的鬼杀队主公。那位大人的面容总是温和,但身体孱弱,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承担整个时代的重量。那时候的缘一还没有灵视,只能通过通透世界看到主公日渐衰竭的□□,以及那双看向他时、永远饱含期盼与托付的眼睛。那双眼睛说着:“缘一,只有你能做到。”

而现在,审神者的“眼睛”——那双在护神纸后的眼睛——从不那样说。审神者只是反问,只是等待,仿佛答案本就该由提问者自己抵达。这很奇怪。

如果是鬼杀队主公大人,一定会温和但明确地告诉兄长“保护是武士的美德”或者“同伴值得守护”吧。

但审神者不说。他只是反问,然后等。等兄长自己从一堆乱麻里,抽出那根叫“在乎”的线头。

这有点奇怪。但缘一隐约觉得,或许这样……更好?因为从别人那里拿来的答案,就像借来的衣服,总是不那么合身。而自己找到的答案,哪怕再笨拙,也是从自己身上长出来的。

严胜站在那儿,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句话。

痛证明你在乎。

他在乎谁?

或者说,他敢在乎谁?

四百年来,他唯一在乎过的,大概就是“变强”和“超越缘一”。这两件事带来无尽的痛苦——嫉妒的痛苦,挣扎的痛苦,最终堕落的痛苦。但那不是“在乎一个人”的痛,是“在乎一个目标”的痛,是“在乎自己”的痛。

在乎另一个人……是什么感觉?

这个念头像一根冰冷的针,刺破了他脑海中刚刚浮现的画面——海滩、黑血、浦岛哭着抓住他手时的温度。几乎是本能地,严胜将那个画面连同其带来的、胸口那丝陌生的闷胀感,一起强行按了下去。

他想起了契约,想起了任务书上的“保护同行者”条款。是的,那只是履行职责。任何一把刀在那种情况下都会那么做。浦岛是胁差,他是太刀,保护是理所当然的序列,无关……其他。

然后,更沉重的黑暗涌了上来。数百张模糊的、因他而失去温度的脸,与浦岛含泪的眼睛重叠在一起。

救了一个又如何?这微末的“保护”,在堆积如山的“杀戮”面前,轻飘得可笑,甚至……虚伪。仿佛用一滴清水,去证明一片血海的洁净。

他配深究“为什么救浦岛”吗?不配。追问动机,像是一种僭越,是对死者的二次背叛。

他更不敢将“保护浦岛”与“在乎”这个词连接起来。在乎?他有什么资格在乎?又有什么东西,值得他这满身罪孽的存在去在乎?

四百年来,他唯一“在乎”过的,就是那个永远追不上的影子,而那“在乎”早已腐烂成了嫉妒的毒疮。

所以,不想了。不能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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