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长天道出他犹豫之间的半句话,满意地上下扫了他一眼。
“以及与我华山派反目成仇。你的确是青出于蓝,那你何想?甘愿做他人的鹰犬爪牙才为难老夫这一帮徒弟?”
柳羡仙听此,已知他背后深意,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,该有足够的胆识与远见。
况且,这也不算谎言。
“晚辈眼中与蝶舞门的合作,只有一条路,娶剑仙为妻,否则一切免谈。”
秋长天丹凤眼中一亮,对这素来瞧不上的世侄刮目相看道:
“好胆色。剑妖如今伸手至关中,而老夫一招不慎,满盘皆输。百川若得痊愈,还能与你比上一比,相善为人侠义却过于耿直……罢了,看你本事吧。”
他语意之间尽是无奈,争强好胜之心在瞬间散去,好似老了不止二十岁。
他淡然解释,似是宽慰,只不过把事实再次放到了面前。
“温兄一片忠心赤诚,对华山派,对秋世叔、秋师兄,都会是绝佳人选。而我不愿为他人鹰爪,自然先父遗志,不敢轻违。”
秋长天缓缓闭上眼睛,悠悠道:
“不必说场面上的空话。人贵在自知之明,剑妖眼高于顶,未必能看得上垂荫堂,看得上你,想来你要走这条路,未必成行。如此,你柳家与我华山派,没那么容易一刀两断。你我心下,各自清楚。”
柳羡仙知道他何意,转身退出厢房去,看到温相善与杨歆妃交谈完后,示意曾众醒将自己送上前去。
他真心实意地关切道:
“温兄,一切还好么?”
温相善脸上红晕未消,对这柳羡仙还是怒意,他急赤白脸地问道: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,慕鸳时会前来,以此来逼我就范?”
柳羡仙挑眉,惊讶面前人有此一问,只轻然笑道:
“温兄,你若看得明白,就该知道这剑仙是来给我三叔拜寿的,我三叔与韩寂阳等人过从甚密。如今是我想与华山派一如往昔,而不是垂荫堂。你若还不考虑我的提议,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。”
他不待温相善回答,示意曾众醒推自己离开。
*
寿宴席间,一片热闹之下,采蘩却出现在了客京华,她一脸愁容地向梁嬷嬷耳语了几句。
梁嬷嬷一时惊讶,随后向女宾处的郭氏密语。
郭氏手中端着酒,惊讶得望向她,重复道:
“落胎?”
柳知棠也放下手中筷子,皱眉望向自己母亲后,向主桌上看去,见到柳羡仙听到此事禀报后,明显是慌乱与意外的神情,随后他带着竺澄向自己父亲道别,离席而去。
想来是真了!
杨氏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,道:
“前两日说不好,被仙儿拘在裁月居里,谁都不让见,怎么今日就……我回去看看。”
柳知棠眼下一转,就想看看柳羡仙与他捧在手心的时娘子,究竟有什么关系,随即拦下也要跟着离席的母亲。
“娘,你走了,这寿宴上女宾,谁照应着?我随二伯母去,一定好好带到你的心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