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,就做好了抛弃他的准备了啊。
殷殊眨了眨眼,那为什么,还要在婚礼上,继续向他承诺,会永远陪着他,永远爱他呢?
明明已经打算背弃承诺了,不是吗?
果然,人心难测,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。
殷殊推开客房的门,房间内的床已经消失了,摆在正中央的是一口冰棺。
殷殊上前几步,站在冰棺旁,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张明明已经失去所有生机与活力,却依旧微笑着的面庞。
眼中是几乎凝为实质的怨恨。
他突然推开冰棺,指尖轻轻点了下棺中人的眉心,“阿砚,祈祷我的计划顺利吧,不然……”
他弯腰,温柔地吻了下对方冰冷的眉心,声音随风飘散,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从客房出来,殷殊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律师身上,他伸出手,“给我吧。”
律师旁观惊悚的一幕,被惊得回不过神,直到管家在身后推了他一把,他才连忙将文件从包里拿出来,递给殷殊。
殷殊签好字,见律师还没有离开的打算,他皱眉:“还有事?”
律师:“我想您可能不清楚处理后事的流程,人死后是需要注销身份的,您需要携带自己和温先生的身份证、户口本以及医院的就诊记录去社区开纸质版证明,然后去派出所盖章。”
“我可以陪您一起去办。”
殷殊僵在原地,金灿灿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,落在他身上,他却只觉得浑身冰冷。
即便才刚刚见过温砚的尸体,甚至还吻了一下,他果然也还是不习惯,别人在他面前提及温砚死亡的事。
即便他清楚的知道,温砚确实是死了。
“殷先生……殷先生?”
殷殊慢半拍开口,语调平的像机器人一样,“知道了,走吧,现在去办。”
……如果要拖着的话,免不了有人要一直因为这种事情打扰他。
他不确定,他在听到别人一直要他注销温砚身份的时候,会不会爆发。
他现在……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失控。
*
“好了,这样手续就结束了。”
跟着律师走过一串流程后,殷殊拿到了一张死亡证明。
“对了,我看你与死者是配偶关系,人死后,婚姻关系自动消失,以后婚嫁可随意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原来,人死后,连婚姻关系都会消失啊。
从今天起,温砚不是他的丈夫了。
殷殊站在派出所门口,太阳西落,大片火烧云洒在天际,街道上车来车往,一派祥和盛世景象。
他却被隔离在盛世之外。
司机将车停在他旁边,“小先生,接下来回家吗?”
“不,去华庭会所。”
他得去办正事了。